“井家家破人亡,在当地住不下去了,就迁到咱们现在的县城里,悬壶行医,一代代传了下来。但关于玉女兰的秘密,家训是只传男不传女,只传长不传幼。”
“玉女兰并没有绝种,井家藏有一些花籽儿。每到春天,就在家里的花盆里,种上两棵。因为这种花的药效极大,这两棵花的花粉和花籽制成药,就足够一年卖的。”
“我在家里是长子,所以,父亲临死前把一包花籽儿和玉女兰的秘密传给了我。”
“镇反运动开始那会儿,我20多岁,还没有娶亲。县城里的镇反工作队里有一个女干部,叫严美娴,是个有名的大美女。她毕业于国高,能写会唱,据说刚刚跟农村老婆婆离婚的县大队政委在追她。”
“有一天,严美娴竟然来到我的药铺里。我当时就有点蒙,唉,那个美呀,没法说。脸蛋像剥皮的鸡蛋那么白,那么嫰,胸脯鼓鼓地,快把军服的扣子给顶开了。她伸出手来让我号脉时,我的手都有些抖,因为那手是真正的‘纤纤玉手’,捏在手里,就像捏了一块奶油。”
“她的脉像很平,其实没什么大病,就是有点痛经。我给她开了一付药,让她吃完后再来开第二付。”
“严美娴走后,我的心就乱了,也没心思看病了,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我吃不下,睡不香,想她都快想疯了。最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悄悄来到县镇反工作队队部街对面的小面馆里,叫上两个菜,一边慢慢吃,一边等她出来,希望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那天中午,我看见严美娴从队部里出来,我就从面馆里走出来,装作偶然相遇的样子,跟她打招呼,问她为什么没有去拿第二付药?她说,刚从乡下回来,正想去我那里呢。”
“于是,我俩就一起回到我的药铺里,悲剧就发生了。”
“我给她配草药的时候,悄悄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瓷罐,拧开密封的盖儿,从里面倒出一点点粉红色的粉末儿。这就是玉女兰的花粉。我把花粉洒一点儿在一把折扇上,递给她,说:‘干部同志,您热了吧,搧搧扇子,您的药我马上就配完。”
“她哪里知道是计,接过扇子就搧。我一边配药,一边悄悄观察她。过了五分钟,她胸脯一起一伏地,喘起粗气。再过一会儿,她的脸蛋儿红扑扑地,像只大苹果。”
“我见时机来临,便提着包好的草药走过去。‘干部同志,您的药好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长长的睫毛后面,明亮的瞳孔里,分明射出了渴望的光。她说:‘我有头晕,你扶我躺一下。’”
“我说:‘这可怎么好呀!我给你拿点清凉油吧。’”
“她摆摆手,说:‘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我搂着她的肩,把她扶到内室的炕上,躺下来。我在店门口挂了‘出医歇业’的牌子。闩好大门,回到内室,我端了杯茶水,俯下身,用汤匙喂到她的嘴里。我离她很近。”
“她喝了两口茶,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儿,放在自己的脸蛋儿上。她眼里水汪汪地,声音温婉摄人魂魄:‘你挺可爱的,你知道吗?我上国高时,最初的恋人,就是一个郎中。来,亲亲我吧。’”
“我把嘴凑上去,紧紧地叨住了她的红唇。一阵激烈的亲吻后,我什么也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