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普吉岛。
临海别墅的巨大落地窗外,橙红色朝阳从天空坠下,一点点洒落在海平面上。薄如蝉翼的窗纱隔绝了一些朝阳,让房间内的光线仍保持着原有的昏暗。
只是这昏暗中,有暧昧和纠缠过的气味。
宋听予在浑身酸痛中醒来,四肢百骸如同被碾碎之后重组,可见昨晚的疯狂。
明明是她居心叵测的有意为之,一早醒来她却有一种恍如隔世,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的错觉。
因为,枕边的男人消失了。
如果不是隐隐凹陷的枕头和房间里暧昧的荷尔蒙气味,她恐怕真的会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个春梦。
宋听予掀开被子起身,附身捡起地上的浴袍裹在了身上,这件浴袍还是昨晚孟时衍从别墅泳池边随手拿来裹住只穿了比基尼的她的。
她刚准备去洗手间看孟时衍是否在里面时,在床头柜上一掠而过的眼神瞬时间停滞,原本就没睡醒的眼皮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胃里本能地传来剧烈的不适。
借着窗纱外透进来的阳光,宋听予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她看到的东西。
是一沓钱,一万块。
是孟时衍留下的。
宋听予捏着这一沓钱的手指微微紧缩,羞辱感从脚底充斥而来遍布全身每一滴血。钱很新,纸张的锋利程度超乎想象,手指是什么时候被割破的也不知晓。
宋听予的胸口起伏剧烈,如同溺水之人无法自救,只能在深海里大口喘气,做无用功。
她自以为自己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地接近足以让他沦陷,昨晚他也的确表现得沦陷在她的身体里。
然而,孟时衍用一万块羞辱了她,告诉她,你只不过是个陪睡。
宋听予紧咬着牙,将手中的钱狠狠地扔向了墙上,羞辱感,挫败感和恨意,在一瞬间爆发了。
四天前,普吉岛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