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覃宛敏锐的捕捉到这好似不经意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娘,我们进屋吧。”
秦氏被覃宛扶着回厢房躺下,一夜未睡又遭此大辱,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躺在木板床上气得直喘气。
覃宛拿起笤帚把院子简单清扫了一下,看到覃月满脸心疼的捡起地上被糟蹋的地瓜干,一边小心翼翼盛下小半碗砂锅里残留的药汁一边哭到打气嗝,连忙蹲下哄她:
“傻姑娘,哭啥,哭伤了身子不值当。”
覃月抽抽噎噎,委屈的不行,忍不住瘪嘴呜咽:
“药,药全洒了,弟弟今天不能按时吃药了,呜呜呜……”
覃宛又心疼又好笑,温柔的帮覃月擦去眼泪,还丝毫不嫌弃的给她擤了鼻涕,从背篓里拿出山上新鲜采到的党参:
“看,这是啥?”
覃月止住眼泪,打了个嗝道:“是,是弟弟吃的党参。”这大半年都是覃月在熬药,她虽还懵懂,却能识别这些药材。
“都哭成小花猫了,快拿去煎药吧。”
覃宛上辈子是独生女,从未体验过当姐姐的感觉,小月不过七岁的年纪,就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贴心懂事,着实惹人疼。
覃月破涕为笑,捧着党参开心的站起来,只听肚子响亮的“咕咕”一声,她又不好意思的蹲下捂住肚子,覃宛扑哧一笑,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说变就变。
自从覃厨子病倒,家中从一日三餐改成一日两餐,早上喝稀粥,晚上就着酱菜啃窝窝或者地瓜干,怎么可能不饿肚子。
眼下覃宛也是饥火烧肠,她扫视厨房,瞥见货架拐角处堆着半袋白面面粉,收拾柴火的动作一顿,她舔了舔嘴唇:
“月儿,你想不想吃鸡蛋面?”
覃月顺着她的目光向拐角处看去,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揭开大缸舀了瓢存下的山泉水。娘说过,饿肚子的时候就喝泉水,还能尝到丝丝甜哩。
“为啥?”覃宛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有点不解,月儿小时候可是个小馋猫。
覃月咕嘟咕嘟喝完水,用手背轻轻擦了擦湿润的唇角,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