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下人都住在后院,像雪竹这样的贴身丫鬟自是不同,跟着主子一起住。
到了宋云婉的云娇阁,还未走进就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家丁,隐隐传出女人的啜泣声。
人群见了宋北卿自发让路,全是垂头敛目,生怕多看一眼那张丑陋的脸晚上就会做噩梦。
宋北卿先去雪竹房里看了一眼,瞧见满墙的鲜血以及恶毒的诅咒,她连连摇摇头,转身去了前厅。
“王爷,您一定要为贱妾做主啊,妾嫁过来就带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她被逼死了,妾身也不活了!”
宋北卿刚跨过门槛就见宋云婉趴在地上,拿着白绫往脖子上比划。
一身月色锦袍的陆君珩坐在主座,手里捧了杯茶慢慢饮着。
与周遭喧闹不同,他清冷优雅的仿佛是在看戏。
宋北卿暗暗勾唇,佯装惊讶上前搀扶:“妹妹的腿不是还没好吗,跪在地上做什么?”
宋云婉打开她的手,哭得更哀怨:“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得这般下场?雪竹又怎会死?王爷,你可千万要替我做主啊!”
宋北卿挑着眉,面上漾出一丝笑:“我怎么不知自己何时这么罪大恶极了?”
她虽是笑着,可漆黑眸中渗出丝丝凉意,配上那张脸莫名让人发怵。
宋云婉打了个冷颤,躲到陆君珩脚边哭诉:“雪竹被打三十大板,姐姐却不许人去请大夫,由她活活疼死,下人可以作证。”
她话音刚落,一个家丁就站出来:“奴才可以证明,王妃确实下令不准我们去请大夫。”
戏做的还挺足。
宋北卿后退两步,装出害怕神色:“那妹妹想如何讨这个公道?”
宋云婉没看见她眼中的戏谑,得意地抚了下鬓角,继续抹泪:“雪竹房里那一面面血墙,王爷可以去看看,她当时该有绝望啊,姐姐如此恶毒,妾身认为该一命抵一命。”
听她说出一命抵一命,宋北卿没忍住笑出了声。